参与一场相亲,意味着,可以明目张胆地讨厌一个无辜的陌生人。自己与那个人唯一的交集便是,曾经因为相亲而讨厌过对方。


随着年龄的增长,身边的人逐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。我于是开始看到,经常有朋友吐槽相亲对象。有的时候,不论对方怎么样,甚至还没有开始,都会把相亲批判一番。似乎有些与“相亲”划清界限,彰显自己独立的意味。


如果真的能自己谈一个恋爱,那又怎么会“沦落”到相亲的地步呢?


父母的心绝对是好心,值得歌颂。给自己介绍对象,然后进行相亲的媒人功不可没。我不知道我那日夜操劳满头白发的父母,扛着旗加入了为孩子寻找对象的大军中,心态像是一名期待参加战斗的士兵,早已磨拳擦掌,还是如同一个被逼上战场的士兵,纯属百般无奈。


无论是哪一种,我感谢我的父母,他们以实际行动为我付出了太多。


未相亲之前,我从没讨厌过任何一个人。没相亲之前,任何人和我没有关系。我不会讨厌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人。


我曾在大街上看到极其丑陋的人,但我不会产生讨厌的感觉,因为她的相貌和我无关。


当我看到丑陋的人的伴侣,我觉得她的伴侣不会意识不到她是个极其丑陋的人。是她的伴侣妥协了。互相成为伴侣意味着互相理解。所谓“婚姻是搭伙过日子”。


我曾在二十岁对婚姻有如下定义——婚姻不过意味着和另一个人在按揭购买的商品房吃饭。


关于爱情,我想说的是,在我上大学的时候,一个雨天,我路过牧星湖,我看到一条美人鱼在梳理她金黄的头发。


我曾被可恶的人深深诅咒。


小时候,村子里一个人家死了人,我去吃大锅菜,在盛饭的时候,一不小心打碎了手里的碗。碗在地上打了一个滚,碎渣飞溅在一个小脚老太太的腿上。幽灵般的老太太两眼冒着绿光,恶狠狠地对我说,“毛手毛脚,我诅咒你一辈子娶不上媳妇”。


村子里小时候满脸鼻涕,虽然是从鼻子里流出来,但如同吃鼻涕一般的张大毛娶媳妇了。他的媳妇是我们共同的初中同学。她的媳妇在初中是半截头发,半截头发下面是一个西瓜般圆滚滚的脸。她的媳妇的初中对象是一个满脸疙瘩,有着发黄头发的人。


我不知道为何初中的时候,疙瘩男与西瓜女会搞对象,正如我不知道为何如今曾经的鼻涕男会与曾经的西瓜女结婚。感情的事不好解释,也许是这样。